站在平坦的泰国第二大城市清迈古城,很难猜想山里人的生活样式。从清迈城远远望去,阳光灿烂的城市上空,云雾缭绕的山峰就在前方。她叫素贴山,泰国皇室皇后的久居之所就在山里。
让我们高兴的是,苗族在当地旅游中已经是“标识”,随便一问都能打听到相关信息。在饭店吃饭时遇见一个中文极流利的泰国人,他用泰语给我写下了苗族村子的名字:Ran Mong Doi Pui。
车朝着远方的高山开去,层林尽染,路很平坦,沿途景点上,小贩不紧不慢地做着生意。历经数十年的旅游发展,他们已学会自在地经营自己的小摊,以此为生,并乐在其中。
寨子里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外国人来游览、观光、购物。我们从一个看似主街的巷口走进,看到很多贵州西部一代苗族风格的绣花鞋摆在阳光下,泛着亮丽的红光。主人似乎并不在意能卖出东西,看到客人进来也不招呼,只让他们自由地看。
这里的大多数苗族仍说苗语,也说泰语,少部分人说英文和中文。我们在街上行走,试图找到一个能说英文或中文的当地人。沿途店面的手工艺品并不太吸引我们的注意。毕竟,贵州这样的东西很多。相比较而言,感觉贵州已经做得很不错,只是人群参与的程度、产品的多元度和市场的推广度,远远赶不上泰国。
在寨子中央的一棵桃树下,一群妇女正随性地靠在车上买卖花线。熟悉的场景带我们回到熟悉的贵州乡村民族景观中,五颜六色的花线和黔东南的很相似。
一个貌似苗族的长发男子和我们搭讪,我们问他是不是导游。旁边的一名妇女告诉我们,他是当地的珠宝推销者,是本村人,叫Tiger,他们家从中国搬到缅甸,再从缅甸搬到这里,已经100多年了。其父曾在缅甸做这个营生,还在清迈城给他买了房。
和Tiger一道贩卖“钻石”的Aei出生在培山村,毕业于清迈大学,英文流利。他说,在城里找工作很难,而在村子里,一年卖100到200颗“钻石”,赚10万到20万泰铢,生活过得舒舒服服的。
50年前,村子里开始有游客来,全村180户人家,2000多人,开始了新生活的探索。一个家庭5到6口人,孩子一般到清迈上高中,有一些也上大学,然后多数人回到村里经营旅游。妇女一般在街道上守着门面,顺带做手工艺活路,男子到村外很远的山里去耕种田土,早出晚归。“在那边,很远的山里。”Tiger指着远处雾霭里的山峦告诉我们。
在一个泥地竹墙的“博物馆”,我们欣赏着村里的民族旧物像。手工刺绣衣物、蜡染布在衣架上沾满了灰尘,不知是谁的旧物,也不知是谁制作了它们。各种生活用具整齐地摆放在简陋的台子上,已经远离人们的生活许久。发黄的照片贴在墙上,笑脸和衣物都已随着时光变迁,那些人那些事都不知走向何处。
“村里的生活和清迈城没有区别。”他们传统的过年在1月1日至4日,我们很想知道,当地苗族是不是还在继续传统的仪式,而这些在这短暂的停留中很难窥见。
值得一提的是,培山村旅游业以当地村民为主,旅游收益最大地惠及了村民。村民在村里设立博物馆,集纳了寨子的民族服饰、生活用品,展示了百年民族村寨古老的视像和村落现代化语境下的文化变迁。这种以村落为参与主体的模式极大地激励了当地文化形态的自然沿袭和保存,激发了村民文化的自觉,在现代旅游发展和文化传承之间达到了很好的协调。
近年来,“多彩贵州”文化品牌牵动的贵州文化旅游风生水起,以西江为重要民族村寨旅游目的地的发展态势良好。然而,西江在发展过程中,以外来商业公司为主导的开发模式逐渐走向单一商业化的道路。从培山村旅游发展的样式,我们看到一个发展现代民族旅游的可资借鉴的好案例。